AI生成的小说版权归谁？律师解读AI创作的法律边界

AI 技术的发展让创作变得更加便捷，现在用 AI 生成小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但随之而来的版权问题却让人头疼，AI 生成的小说版权到底归谁呢？这个问题在法律界引发了不少讨论。

先来说说 AI 生成小说的版权归属核心争议。大家都知道，传统作品的版权归作者所有，可 AI 生成的小说情况就复杂了。AI 生成内容的过程涉及算法、数据和用户的指令，那版权该算谁的呢？是用户、开发者，还是提供训练数据的第三方？

从法律角度看，关键在于判断 AI 生成的内容是否属于著作权法保护的 “作品”。根据我国《著作权法》，作品是指文学、艺术和科学领域内具有独创性并能以一定形式表现的智力成果。独创性是判断的核心，也就是说，作品得体现人的个性化表达。如果 AI 生成的小说只是简单地拼凑数据，没有人类的独创性贡献，那可能就不受版权保护。

不同国家对 AI 生成内容的法律态度也不一样。美国版权局明确表示，著作权只保护由人类运用创造力生产的内容，完全由 AI 生成的作品不给予版权登记。比如 2023 年 8 月，美国法院裁定图画《离天堂最近的入口》不受著作权保护，因为它完全由 AI 生成，缺乏人类创造性投入。

但中国的情况有所不同。2023 年 11 月，北京互联网法院一审认为，原告李某使用 AI 绘画软件生成的图片具备 “智力成果” 要件和 “独创性” 要件，李某享有该作品的著作权。这说明在中国，只要 AI 生成内容体现了人类的独创性贡献，就可能受到版权保护。

欧盟则在加紧制定人工智能法案，未来可能要求 AI 披露训练所涉及的著作权情况。目前欧盟的法律规定，作品著作权所有者可以选择作品不被 AI 训练，这种情况下，AI 公司必须把所涉作品从训练库中删除。

再看看司法判决中的关键考量因素。在判断 AI 生成内容是否构成作品时，法院主要看独创性、智力投入和表达的有限性。独创性就是看使用者是否通过输入提示词、调整参数等方式对生成内容进行了个性化设计。智力投入指的是使用者、设计者在创作过程中是否体现了独特的智力判断和选择。表达的有限性则是看生成结果是否具有唯一性、有限性、高度重复性。

以国内首例 “AI 文生图” 著作权侵权案为例，原告李某通过输入提示词、设置参数对画面进行了设计，并继续增加提示词、修改参数，最终获得了涉案图片，体现了原告的审美选择和个性判断，因此法院认定涉案图片属于受著作权法保护的 “作品”，原告享有著作权。

而在另一起案件中，用户使用某科技公司研发的 “变身漫画特效” 生成的漫画形象、视频与 “变身漫画特效” 在视觉效果上高度一致，法院认为模型运行的理想值确定后，生成成果具有唯一性，无法被认定为著作权法保护的作品，但信息公司直接使用了科技公司的模型结构和参数，构成不正当竞争。

用户与平台的权益博弈也是一个重要方面。很多 AI 平台的用户协议都对版权归属做了规定。比如腾讯元宝的用户协议就经历了多次调整，最初要求用户授予其 “不可撤销、可转让、可分许可、永久免费” 的广泛使用权，后来在舆论压力下，逐步缩小了授权范围，默认不授权，用户需主动开启计划，腾讯方可使用其内容进行模型优化。

这提醒我们，在使用 AI 平台时，一定要仔细阅读用户协议，了解版权归属的规定。如果平台的用户协议中写明 “用户通过 AI 生成的内容，平台享有完整知识产权”，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平台有可能通过合同取得著作权。但平台在制定用户协议时应当遵循公平原则确定当事人之间的权利和义务，并尽到提示、说明义务，否则该协议可能无法作为法院认定权利归属的依据。

对于用户来说，要保护自己的权益，首先要保存创作过程的证据，比如保存提示词内容、参数设置、调整修改记录等，最好能有时间戳。这些证据不仅是证明著作权的关键，也是应对潜在侵权指控的盾牌。

正确标识 AI 生成内容也很重要。在国内首例 “AI 文生图” 著作权侵权案中，原告就主动标注了配图由 AI 生成，法院在判决书中给予了肯定，认为这符合诚实信用原则。今年 9 月 1 日即将施行的《人工智能生成合成内容标识办法》，也明确要求服务提供者和用户对 AI 生成内容进行标识。

未来法律趋势与建议方面，随着 AI 技术的不断发展，相关法律法规也在逐步完善。专家建议，要设立生成式 AI 使用著作权金回馈机制，建立数字化作品使用集中清算制度，设置 AI 生成内容强制登记获权机制，兼顾 AI 系统使用者、开发者、数据原创作者等的利益。

对于创作者来说，要积极探索合理的 AI 应用方式和规范，在享受便利的同时，避开潜在的法律风险。可以通过 “创作登记 + 过程记录” 来厘清因果链条与责任归属，避免给公众造成过重的负担。

总的来说，AI 生成小说的版权归属问题还没有完全明确的答案，需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人类的独创性贡献是关键。在使用 AI 创作时，一定要注意保存证据、正确标识内容，了解用户协议中的版权规定，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随着法律的不断完善，相信 AI 创作领域会越来越规范化，为创作者提供更好的发展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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